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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鏡參考 陳駿逸醫師談第二意見諮詢對於癌症病人的重要性

文:癌症新觀點https://www.youtube.com/user/omegapeng

話聊俱樂部 陳駿逸醫師

 

一位從小即隨父親前往印尼打拼的林先生,歷經數次排華暴動以及亞洲金融風暴,好不容易終於在雅加達有一番不錯的事業,也正陸續安排送到台灣念書且即將大學畢業的大女兒回來接班事宜,並且準備在今年滿65歲之際好好地享受退休生活。

 

心中如意算盤打的正響之餘,從去年初一直有血便的情形,剛開始以為是30年前的痔瘡宿疾又犯了,然而血便狀況一直沒有改善,甚至還出現了解便困難、疼痛,甚至大便形狀也變得如薯條一般的纖細。驚覺事態好像大為不對,於是在大女兒的堅持之下,遂遠渡重洋到台灣的大型醫院求治。

 

2016年9月初,該醫院檢查發現距離肛門口有一個至少3公分的腫瘤,經切片化驗證實為直腸腺癌,而且已經有直腸周圍淋巴結的擴散,該專科醫院的大腸直腸外科主任建議當下需要”立即”進行手術切除腫瘤,並且因為腫瘤過於靠近肛門,手術絕對無法保留肛門,而改採直腸照口排便,也就是終身都需要與人工肛門為伍。

 

“天啊!往後下半輩子都要沒有自己的肛門了。”

 

“原本有點小兒麻痺的我,生活起居已經有點不方便,以後還要定時處理腸造口的便便,之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我辛苦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儼然榮登人生勝利組,沒想到最後落得沒屁眼的殘廢人生,心中很不服氣。”

 

“台灣最好的直腸癌專家的做法,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能接受的;難道真的一定要拿掉肛門嗎?是否還是有其他的方法、其他國家的醫師,能夠讓我保留住肛門呢??”

 

林先生當下聽到台灣醫師給他的醫療建議,是要立馬奔向手術台,任由醫師取走他的肛門。頓時間他覺得宛若被判了死刑,心情從憤怒、否認很快地轉為失望、無助,但是家人和他最後還是不能接受台灣醫師的處置建議。此時印尼僑界友人剛好也有罹癌親友前往中國醫療的先例,從旁熱心協助。於是乎經由視訊軟體輾轉連絡上了中國腫瘤醫院的直腸癌專家,中國醫師認為此時給予介入性化療注射,應該有機會保留得住他的肛門。

 

“這個方法是我還能接受的”,林先生嘀咕著。

 

其實中國醫師的處置建議壓根了完全符合林先生的期待,保留肛門是他當下最想要的目標。雖然自己是福州人,然而中國醫院的所在地,他可是完完全全的生疏。

 

家人正在猶豫照護上的方便性,再加上全家5口都要一起前往中國。

 

此時林先生骨子裡過去那飄洋過海、冒險犯難且不服輸的精神湧然出現,立刻訂了機票準備從台灣前去中國就醫。正準備於中秋節前夕搭機,剛好颱風侵台讓他們全家滯留於桃園機場好些天,於此同時,原本就醫的台灣醫院之個案管理師來電詢問林先生當手術逃兵之緣由,並時女兒順道也詢問個案管理師先前的肺部檢查結果,個管師就查了電腦讀後說兩側肺部有”多發性結節”,但卻沒有說明其臨床代表的意義。

 

陳駿逸醫師的第二意見

目前台灣許多醫院的直腸惡性腫瘤手術必須進行詳盡的術前評估,至少要有下列事項:

1.病理組織化驗報告的再確認

2.大腸鏡檢查

3. 抽血檢查:血球、生化功能、腫瘤指數

4.腹部/骨盆腔與胸部電腦斷層

 

其中胸部電腦斷層主要是排除是否有肺部轉移的可能性,至於正子/電腦斷層檢查(PET/CT)一般不會是常規檢查,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建議。根據個管師所言的兩側肺部有” 多發性結節”,其實臨床意義就是肺部兩側可能已經有轉移了,也就是林先生很可能已經是直腸癌第4期,最後1期的直腸癌。這時候治療的最重要目標可能異於是第3期直腸癌時的肛門保留,反倒是病情的控制、症狀的緩解與存活時間的延長。

 

而且比較好的做法,如果高度懷疑為遠端肺臟轉移時,可以延請胸腔外科醫師的第二意見諮詢,看看林先生的肺部病灶是轉移嗎?如果是,有無機會進行轉移病灶切除術。倘若林先生兩側肺部的多發性病灶確定為大腸癌轉移,一般臨床上就會認為屬於轉移病灶屬於目前無法切除性的,但因為林先生已經有直腸腫瘤相關臨床症狀,如便血、解便疼痛等症狀困擾他,這時候再延請其他專科醫師共同進行醫療團隊的會診可能會是對病患比較好的作法。針對目前病況全盤考量,麻煩大腸直腸外科專家評估是否應先行分流式大腸照口(diverting colostomy)或是先置放支架(Stening),抑或諮商放射種腫瘤科專家先進行同步化放療的可能性,麻煩血液腫瘤科專家衡量是否應該先進行全身性治療,中國醫師所建議的介入性化療注射也屬於全身性治療的一種,只是台灣醫師很少使用。但不管哪種單一治療模式都有其優缺點,就如之前所提及的選擇多科整合治療(multidisciplinary)的照護模式可能會是對病患最好的,有可能是置放支架,之後同步化放療;或是先分流式大腸照口,之後給予全身性治療等。

 

後來機場開放了,一行5人帶著大大小小的行李隻身前往中國,尋覓”保留肛門”的新生命目標。

 

到了中國的醫院,映入眼簾就是豪華的建築外觀,而且他們也發現這家親友介紹的醫院,果然非凡,病歷的書寫與藥物醫療的說明,全部是英文介面,迥異於其他大陸的簡體中文格式之病歷與藥物醫療。心中暗自竊喜,真的來到了國際一流的中國醫院,心中暗自竊喜。而且於中國醫院也再次地進行與台灣一模一樣、非常嚴謹的檢查,再次確認所罹患的是直腸腺癌,而且也確認了雙側肺部的多發性結節就是直腸腺癌之肺轉移,而且在左鎖骨下也埋入了人工血管的長期注射裝置,以及於右邊的鼠蹊處也同時置入了暫時性的動脈導管,用來注射介入性化療之用。令他很高興的是是,中國的醫師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要他接受開刀、拿走他的肛門。

 

2016年10月初,很快地接受2個療程的5FU靜脈化療,同時合併oxaliplatin的動脈介入式化療,也都沒甚麼太大的不舒服,而且解便疼痛有些許改善。然而,中國醫師告訴他肺部轉移及直腸的腫瘤的首波化療反應沒有很理想。

 

11月中旬,第3次化療療程則於原來化療處方中再加入另一個化療藥物irinotecan,而且合併先前的靜脈化療藥5-FU,同時再給予oxaliplatin的動脈介入式化療,這次的治療療效就明顯不錯,解便疼痛、便血大幅改善,且肺部轉移腫瘤的反應也很好。然而,一般大腸癌的兩種化療加在一起打就有一部分病人會受不了,如果是3個大腸癌化療藥物一起打,大部分肯定是受不了。果真如此,林先生打了馬上有明顯副作用,首先是嘴巴破、拉肚子、吃不下東西,接下來就是白血球減少、掉頭髮、疲倦無力、營養不良、失眠。

 

陳駿逸醫師的第二意見

介入性化療注射雖然也是屬於全身性治療,但是關於擴散後的轉移性大腸癌,目前國際治療共識建議全身性治療部分,主要有3個組成:

1. 一個是全身性化療,但不包括中國醫生所使用的局部動脈化療,而且全身性化療處方的建議有:oxaliplatin與5-Fu組合之FOLFOX(優勢選擇)、或oxaliplatin與Capecitabine(截瘤達)組合之CapeOX(優勢選擇)、或irinotecan與5-Fu組合之FOLFIRI(優勢選擇),或5-FU和Capecitabine(截瘤達)則保留給不適合oxaliplatin、irinotecan治療的病人。至於選擇何種化療處方,也會跟著所選的標靶治療做通盤考量。但國際治療共識並沒有建議oxaliplatin、irinotecan與5-Fu的聯合化療模式,除非根據美國腫瘤治療委員會建議第4 的大腸癌疾病時還要進行BRAF基因檢測,有BRAF突變者,才會建議3種大腸癌化療藥oxaliplatin、irinotecan與5-Fu的合併治療。

 

2.第二個就是生物製劑,也就是我們常聽到的標靶治療,這點到目前為止是沒有給予的。基本上,只要沒有用藥禁忌症,所有接受第一部份全身性化療者,搭配標靶治療會比較好。至於標靶治療的選擇原則,如果發現KRAS和NRAS突變的病人,則不應接受含cetuximab(爾必得舒)和panitumumab (Vectibix,維必施)的治療。

 

3.第三個就是免疫治療部分

關於這一點,針對腫瘤組織進行MMR(錯誤配置修復)基因檢查,可以指導呈現高度MSI(微衛星不定性)大腸癌患者的免疫療法用藥。根據2015年ASCO會議公布的臨床數據顯示,高MSI大腸癌患者的免疫療法用藥使用PD-1抗體免疫治療時其有效率高達60%。倘若如果能夠再進行MMR基因檢查,應該可以讓治療的選擇性更廣,更嘉惠於病患。

 

陳駿逸醫師的第二意見:

林先生屬於下段直腸惡性腫瘤,原本以為手術切除腫瘤即可,但是惡性腫瘤離肛門很近,而且已經屬於較晚期,所以醫師希望病人接受腹部會陰聯合切除術(APR),主要是希望除惡務盡,盡量清除腫瘤可能侵犯的範圍,出發點絕對正確。但是於病患一聽到是下段直腸惡性腫瘤,當下要病人一時就下定決心斷尾求生,永久要靠直腸造口過日子,相信許多人都如林先生一樣。這種狀況在臨床上算是比較複雜,好在其體能狀況也算良好,年紀尚輕,再如果沒有遠端癌轉移時,而且臨床上一開始又是屬於無法立即手術切除性的直腸癌,再加上病人有高度意願想要保留肛門,倘若能夠選擇多科整合治療(multidisciplinary)的照護模式可能會對病患是更好的,也就是可以先給同步化放療,或是採用先給前導性化療,如5-FU+/- oxaliplatin處方,之後再給予同步化放療。待同步化放療完成以後6-8週,再經過相關醫療專家整體評估施行手術探查的可行性以及手術範圍。之後在手術時,小心地評估肝臟和腹膜是否有轉移。如果排除轉移性疾病,患者可以根據當下腫瘤的部位和侵犯程度之多寡,給予腹部會陰聯合切除術(APR)、低前位切除術(LAR)、或者骨盆臟器廓清手術(pelvic exenteration),盡可能嘗試切除病灶。然後在手術以後追加術後的輔助性化療,或許會是更好、且更容易為病人接受的第二意見的建議。而目前推薦的術後的輔助性化療處方包括oxaliplatin與5-Fu組合之FOLFOX(優勢選擇)、oxaliplatin與Capecitabine(截瘤達)組合之CapeOX(優勢選擇)、5-FU和Capecitabine(截瘤達)則保留給不適合oxaliplatin治療的病人。

 

倘若同步化放療以後6-8週,評估仍然不適合手術探查,則應該給予全身性化學治療,之後再定期經過相關醫療專家整體評估施行手術探查的可行性。。

 

“天啊!化療怎麼這麼痛苦啊!我打了後,全身軟趴趴快要死了!”

 

因為先前化療嚴重的副作用處置與體力耗損調養,而讓接下來的第4次療程施打時間足足往後延遲了3週,藥物內容大致如同第3次,療效似乎沒有增加太多,但是副作用依然讓他非常不舒服,家屬非常擔憂,而且心裡也一直在想父親應該不會想再做第5次的療程吧!?

 

果真,林先生9月份做了手術的逃兵,12月又再度選擇做了化療的逃兵。而他的抉擇終於讓中國醫師終於跟他攤牌,接下來要不是進行放射線治療,不然就是要手術切除直腸腫瘤與拿掉他的肛門。

 

想當然爾,林先生選擇的是放療。

 

接下來他詢問中國醫生如何進行放射線治療?中國醫生當下建議針對直腸腫瘤與其週遭的淋巴結區域,進行大範圍的直線加速器放射線治療,為期5週療程,由於照射治療範圍廣泛,副作用可能會包括直腸周圍正常組織的傷害,例如膀胱炎、血尿等。

 

 

 

這時家屬又開始嘀咕著,不是還有什麼光子刀、螺旋刀、電腦刀等的放射線治療模式嗎?像是電腦刀,治療療程不是比較短嗎?對週遭組織的傷害性不是更小嗎?中國醫生為何還要選擇傳統放射線治療?是因為醫院沒有這些先進的設備嗎?如果是,那我們就要去找那個有電腦刀的醫院嗎?

 

治療至此,化療已經完全被林先生打入冷宮,列為拒絕往來戶。於是有許多親友建議林先生應該採取當今最夯的免疫療法,也就是讓美國卡特前總統難治的黑色素瘤腦轉移完全治癒的免疫檢查點療法,還有坊間許多罹癌醫師撰寫抗癌心得書籍所提及的免疫細胞療法,也經常有人建議。另外,重在以密集的和排毒恢復身體的自癒力之葛森療法,一種號稱對各種被醫生宣布無救,或找不出根源的疾病都能起到療效的療法。

 

陳駿逸醫師的第二意見

多科整合治療(multidisciplinary)的照護模式應該還是現行最佳的建議,目前建議可以考慮先進行同步化放療,之後再全身性治療。

 

至於可否考慮電腦刀取代傳統放射線治療,這方面如妥能夠諮詢電腦刀專家的第二意見會更好。而化療曾經有過嚴重副作用感受的林先生,心理層面有些抗拒化療,解決之道可能要從多個層面著手,例如心理諮詢、正念療癒、自律神經調適、排除情緒壓力毒素、改善睡眠品質、降低慢性發炎、補充個人化的免疫營養等,進行全方位的身心靈調養;至於癌症治療,不論是放療、化療所衍生出來的副作用,如果可以同時借助西醫支持照護療法與中醫輔助調養等,應該很有機會讓癌症治療的副作用反應讓病患可以接受。再者根據研究,發現晚期大腸癌患者使用癌症的中西醫整合治療,存活時間可以顯著增加,提供了患者維持生活品質及提升存活率的契機,降低罹癌病與治療過程的耗損,接受癌症治療期間,若同時接受中醫調理可以強化及維持治療效果!

 

至於林先生是否可以使用免疫檢查點的免疫治療部分,如果先進行腫瘤基因MMR檢查,找出是否屬於高度MSI(微衛星不定性),如果是則可以慎重考量者的免疫檢查點藥物治療,由於高度MSI大腸癌患者占所有癌患者的比例不超過5%,”非高度”MSI大腸癌患者的患者還是占大腸癌患者的多數,這一大群”非高度”MSI大腸癌患者真的完全與免疫治療無緣分嗎?只有望洋興歎的份嗎?目前研究認為,這一大群患者或許還是可以從免疫合併療法中得到幫忙,也就是用PD-L1抗體Atezolizumab加上 MEK抑制劑cobimetinib的治療。2016年的ASCO會議公布了羅氏的抗PD-L1的免疫藥Atezolizumab聯合MEK抑制劑cobimetinib,針對大腸癌患者的臨床數據,共有23名患者使用此免疫合併療法,其中有4名患者腫瘤縮小至少30%。這四名有效的患者中有3位是非”高”MSI大腸癌患者,這項結果對於是非”高”MSI大腸癌患者是否可以使用免疫療法,譜出了一段有前景的序曲。。

 

至於免疫細胞療法用於轉移性直腸癌,過去研究甚多,但是目前普遍認為治療效果不佳,而且有效案例的公信力、證據力不足,國際治療共識並不建議免疫細胞療法。

 

至於葛森療法,立意很好,但是因為葛森療法中有咖啡灌腸,考量林先生的直腸腫瘤仍然存在,而且有出血的情形,在此之際咖啡灌腸真的可以用嗎?會不會因為咖啡灌腸造成腫瘤破裂、癌細胞擴散呢?這點應該要仔細衡量。

 

歷經前次的治療,再加上疾病已經屬於最後一期的直腸癌,腫瘤基因變化應該相對複雜,如何正確選擇用藥,減少不確定性醫療,減少不必要的治療副作用,要想精準醫療,廣泛基因分析檢查會是一個不錯的幫手。所以此時如果可以針對大腸癌腫瘤檢體進行廣泛基因檢測,使用精準醫學平台的分析結果,選擇適合之治療,應該會讓病人有更好的醫療。另外,也可以借助血漿的循環腫瘤細胞DNA(ctDNA)的長期追蹤檢查,做為評估疾病療效與追蹤病情的重要參考。

 

一路抗癌走來,遇到許多波折,也有許許多多好心人士提供眾多的醫學資訊,讓他與家人陷入了迷惘;了解專有名詞與艱深的醫療內容後,只是讓他與家人有更多的疑問、無所適從。

 

當聽聞自己罹患了癌症的噩耗,病人與家屬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不知該如何對醫療建議進行評估與回應。事情往往來得太突然、聽不懂醫學名詞、也不敢對醫師提出質疑....,面對醫療決定,病人常常不知所措。

 

一旦你被診斷罹患癌症,而且你的醫生也概述了如何治療方式,你當下可能還會無法置信,甚至懷疑醫生會不會誤診,或是要求再進一步的確診動作。總之,不管你是否完全相信或是質疑腫瘤科醫生的判斷,這些都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心中總想再去尋求進一步分辨真假事實以及是否有更有效的治療方法。

 

哈佛醫學院著名醫師傑若.古柏曼(Jerome Groopman)所著的”第二意見”一書,提及”多一個意見,多一個機會。如果你的腫瘤醫師沒有做詳盡的說明,病人就應該開始擔心,是不是醫師自己對整個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或是不想和病人討論?還是根本不想瞭解病人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病人就該積極尋求第二意見諮詢。”

 

同樣的治療療程遇到變化,或者發生一些不如你預期的狀況,或是又有新的可能會干擾接受療程信心的資訊等,都可能撼動你繼續接受醫師原本設計的治療計畫的意願。這些也都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心中思考此時是否有因應變化的更有效解決之道,或是是否應該改絃易轍,考慮其他方法來協助。在這種情況下,病人也應該積極尋求第二意見諮詢。”

 

亞東紀念醫院放射腫瘤科熊佩韋主任,是台灣第一位倡導癌症第二意見諮詢的醫界大老。熊主任認為在歐美先進國家,第二意見諮詢已經行之有年,乃一種常見的醫療行為。當病患被診斷出某種特殊或重大疾病或是遇到某些治療悠關性命時,病患及家屬可以徵詢其他醫師的意見,以便有更多或更客觀的資訊,對病情及治療模式,作更進一步的了解及決定,這就是「第二意見諮詢」。

 

過去人們罹患癌症時,往往非常焦慮地思考是否應該去尋找第二意見諮詢。時至今日,已經有許多研究證實第二意見諮詢確實讓病人獲得更多舒適的照顧,已經也有些許多案例顯示患者的療程、復原機會和診斷因為第二意見諮詢而得到了改變。更何況第二意見諮詢也是身為癌症病人應有的一種權利。

 

第二意見諮詢還有甚麼好處?

 

一個醫師不可能每次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即使醫師已經按照標準治療方法來進行醫療,但因為某些因素,第二意見諮詢仍可能還是會發生效用。它可以針對目前醫療進行方向的再次作確認,也可能提供目前一些癌症中心正在進行新的方式、考慮觀點或臨床試驗方面的建議。過去的臨床經驗對癌症病患扮演很著重要的角色,第二意見諮詢可以讓病人對於本身所罹患之癌症病況建立更全面性的瞭解。

 

即使大多數的第二意見諮詢只可以確認已知的部分,但仍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因為它可以提供心靈層面上的寧靜的感受。如果沒有第二意見諮詢,病人有時還是會一直再問,「如果……,,……..會如何」的問題。例如:”如果選擇進行不同的治療結果又會是怎樣?如果看其他的醫生結果會是怎樣?”

 

透過第二意見諮詢,癌症病患會知道專家們對於該類患者的治療方式是否有共通性,病患會更有信心自己是作了最好的抉擇。好像你去逛街買車一樣,你絕對不會向第一個碰到的銷售員購買,你會貨比三家,身為一個癌症患者,難道就不需小心的決定該如何治療嗎?

 

如果有兩種意見確實會比只有一種好,那以此類推有三種、四種、五種等等會不會更好?是否應該第三、第四意見諮詢呢?

 

台大醫院泌尿部主任蒲永孝教授的看法如下:

 

我們因病痛在求醫的過程中,常會被醫師所給予的診斷或治療建議所嚇到,例如:被宣判得了癌症,被建議接受重大的手術或治療方式。 此時病人或家屬若與醫師的關係不熟,或無法充分相信醫師的判斷時,常會覺得徬徨不安,不知該不該接受醫師的判斷或建議,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所謂“貨比三家不吃虧",多請教一些同行專家的意見,即所謂“第二意見(second opinion)",是明哲保身之道,也可以解決因為不了解所產生的焦慮不安。 若是不同的專家都有相同的診斷與建議,則應該儘早接受治療。”

 

第三意見可以提供幫助的場合相當少見。偶爾某些腫瘤專家可能在治療方式及療程上有不同的看法,例如一位攝護腺癌患者分別從他的泌尿科醫師和血液腫瘤科醫師得到不同的見解,在這種情況下尋求第三意見會有所幫助。

 

那麼你的腫瘤醫生是否會因為你尋求第二意見諮詢而生氣呢?

 

你也許會擔心”尋求第二意見諮詢會不會冒犯你的腫瘤醫師。找第二個醫生是不給他面子嗎?”

 

事實上,如果你的腫瘤醫生對你尋求第二意見有負面反應,這有可能是壞的徵兆。如果一個醫生對於你去尋找第二意見而不斷干擾,那表示你一定需要第二意見諮詢。

 

就診治醫師而言,波士頓Dana-Farber癌症協會及哈佛大學醫學院助理教授Harold J.Burstein腫瘤醫學博士也表示,”腫瘤醫生應該都會希望病人和家屬對於他們的治療能得到妥善照料,而諮詢其他專家的第二意見是有效治療的再確認。”Harold J.Burstein建議腫瘤醫師不要阻止癌症病人去諮詢第二意見治療,反而要鼓勵這種做法。

 

高度專業的腫瘤醫生應該要竭誠歡迎並且鼓勵病人和家屬去尋求第二意見諮詢,要記住好的腫瘤醫生會讓你對他的治療有信心,他們不會讓你感到自己是被迫和他們合作的。

 

當病患問起第二意見諮詢的可能性時,高度專業的腫瘤醫生總是會如是說:”好問題,這裡有份名單。”這才是高度專業的腫瘤醫生應有的反應。

 

所以癌症患者真的需要諮詢第二意見嗎?

 

透過第二意見諮詢,癌症患者會知道腫瘤專家們對患者的治療方式是否有共通性,癌症患者會更有信心自己是作了最好抉擇,癌症患者將會更有信心自己是作了最好抉擇。

 

那麼誰需要第二意見諮詢?

有第二意見從不是件壞事,尤其以下的情況是更需要第二意見諮詢:

1. 如果你對你的腫瘤醫生有任何的懷疑或是跟他相處得不太好,和他的醫病關係會讓你難受,不想忍受的話就去找其他相處起來比較舒服的腫瘤醫生。台語有句古語” 先生緣 主人福”,生病的人,找到相處融洽的醫生,這是一種福氣;而一直找不到相處融洽的醫生,導致病根不除,這或許是因為福份不夠,也或許是因為你需要第二意見諮詢。

2. 假如你的腫瘤醫生對你罹患的癌症沒有什麼治療經驗,應該當面問問你的腫瘤醫師,看看他對你這類的問題是否有相關經驗,如果沒有,你便需要第二意見諮詢。 因為臨床經驗對治療癌症是很重要的。

 

3.如果你罹患的癌症是罕見疾病,而不是一般常見的乳癌或攝護腺癌,能幫助你的腫瘤醫生並不多,一般腫瘤醫生很少、甚至是從未接觸過這類罕見的案例,更別提是否有豐富的經驗了。越罕見的癌症越有可能有多樣的治療方法。

4. 假若你的腫瘤醫生說沒有可以保命的醫療方法,尋求第二意見諮詢通常是最直接的方法。

 

所以,癌症病患千萬不要害怕去尋找其他醫師的協助,比起你的猶豫不決,尋求第二意見諮詢將有助於提升病患和腫瘤醫生間的合作夥伴關係,病患會更加對高度專業的腫瘤醫生所給病患建議的治療方法更有信心,讓病患感到更窩心,因為明瞭病患自己所接受的治療方案就是最好的照顧。

 

要如何找尋第二意見諮詢的管道呢?

1. 不妨先問問你的腫瘤醫師能否推薦其他專家提供你第二意見的諮詢。

2. 你也可以問問你的朋友或親戚們,是否有推薦的第二意見諮詢的專家

3. 或直接找離你家最近的癌症治療中心問問專業人士的看法,

4. 上網找尋能夠提供第二意見諮詢的專業醫療單位。

 

 

 

 

 

 

※文章提及的個案討論,僅代表陳駿逸醫師個人看法,臨床情況經常是非常複雜,常常非一人一科可以完善地解決,所以才於此發文強調第二意見諮詢對於病患及主治醫療團隊有其幫忙性。在此也深切希望她能夠早日恢復健康

 

 

 

 

 

 

此處文章乃是醫療照護資訊的整理,請勿引據文章內容自行採取醫療決定;如有臨床治療之需求,建議還是應該尋求專業醫療人員的協助。

陳駿逸醫師醫療門診服務時段

http://www.cancerinfotw.org/index.php/nursing-rehabilitation/faq/1882-2021-09-13-14-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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